清晰指示「點樣做大新聞」催谷上街示威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涉嫌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昨踏入第18日審訊，控方「從犯證人」、《壹傳媒》前行政總裁張劍虹昨在辯方盤問下，表示黎智英是一個「不可以向佢說不」的老闆，不容下屬拒絕其指示。張劍虹又指黎智英清晰作出編採指示，吩咐下屬「新聞點樣做大」，張舉例稱︰「譬如逃犯條例，黎生嘅編採政策係我哋要催谷啲人上街、去示威，俾政府壓力，要佢撤銷依條條例」，認為此並非純粹是自由、民主、言論自由的問題，「係成份報紙嘅方向要點做」。 
張劍虹早前在控方主問下，形容《蘋果日報》在2014年前主要以狗仔隊及娛樂新聞聞名，辯方昨則指《蘋果日報》早在2014年前已是政治立場鮮明的報紙，也會登頭版新聞促請市民六四、七一上街遊行。張劍虹不同意，並指2014年有很大轉變，而2014年「黎生又去咗佔中，去到最後，坐到最後一日俾警方帶走」，當時並非只在報紙「登一頁叫人上街或者爭取普選咁簡單」，而是黎智英策動整整半年的622公投宣傳活動。
策動622公投宣傳活動

張劍虹憶述黎智英在中央政府發表「一國兩制白皮書」時，便想安排大量貨車「全香港周圍行」作行為藝術以示反對。黎智英又指示《蘋果日報》平台「周圍搵人去唱，叫誰仍未發聲」，黎智英自己亦有唱一、兩句。張劍虹指「我自己作為總編輯好感受到」，「所以我話2014年對《蘋果日報》帶嚟好大轉變就係咁解，唔係好似每年六四、七一，叫人燭光悼念同遊行咁樣」。

當辯方指黎智英從來沒有作出任何「編採指示」，「編採指示」根本是《蘋果日報》仝人一致持有的共同價值觀，故完全毋須黎智英下達編採指示。張劍虹表示不同意，回應稱：「就算有共同價值觀，但唔代表（黎智英）無畀指示㗎喎，黎生絕對有畀指示，絕對有喺飯盒會畀指示」，又稱黎智英編採指示不止是一個價值觀。

張劍虹供稱，黎智英會吩咐下屬「新聞點做大」，「去催谷啲人上街」，又在《成敗樂一笑》專欄寫稿，「呼籲啲人唔好慳嗰幾個鐘，一定要出嚟上街」。張劍虹表示如非黎智英清晰作出編採指示，《蘋果日報》高層們即使相信言論自由及法治，「都唔會做依啲嘢囉」。

對於「蘋果日報編輯室約章」，張劍虹確認約章上列明編輯自主，但不同意言論自由包括向老闆提出異議。張劍虹指自己對黎智英所撰寫的文章「好少表達有咩異議」，他雖確認他與黎智英都相信民主、言論自由、新聞自由、第四權，亦反對極權，但他強調若他不認同黎智英的指示，也不可不跟從其指示行事。
不會把編採決定權留給編輯

張劍虹同意辯方指黎智英是一個「不可以拒絕的老闆」，不容下屬提出反對。張指即使黎智英向他發訊息的用字語氣比較客氣，但其實已是黎智英下達命令予他實行。儘管張劍虹不完全同意黎智英的所有想法，張劍虹一般也會跟從黎黎智英的方向行事，「除非嗰樣嘢真係做唔到」。張劍虹補充指，《蘋果日報》及《壹傳媒》「有編輯自主的想法」，但黎智英的編採指示「要我哋咁做，我哋無得選擇㗎」，張劍虹亦會監督下屬必須跟從黎智英的編採指示。

張劍虹指黎智英在2014年至2018年間亦有參與《蘋果日報》營運，雖然辯方指黎智英當時想退休，張劍虹則稱：「佢退過好多次休㗎啦」。張劍虹確認黎智英在2018年起積極參與營運及重新擔任主席，「商業同編採都有參與」，但黎智英不會把編採決定權留給編輯。

案件編號：HCCC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