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科廣場】血氧計變檢驗神器 靜默缺氧殺人無聲

全球對付新冠肺炎Covid-19疫症，醫院爆滿而大傷腦筯。《紐約時報》刊登美國醫生Richard Levitan文章，講述治療Covid-19的經驗。

不少醫療專家相信，及早檢驗Covid-19可減低死亡率，某程度上家用脈搏血氧計亦可預測Covid-19。文章刊登之後，不少網站轉載後，家用脈搏血氧計，頓時炙手可熱。

本港上市晶門科技宣布，加快供應指定集成電路晶片，提供支援生產醫療產品技術；包括血氧計及體温計。2020年首季晶門供應超過一千三百萬件晶片，以供生產脈搏血氧計及體溫計。

急症室兵荒馬亂

血氧計何以變抗疫科技救星？原來血氧計預測感染，乃針對Covid-19病徵，與一般肺炎的分別。Levitan是美國紐約Bellevue醫院急症室醫生，從事緊急醫療（Emergency Medical）超過30年，極具胸肺科和急症診斷經驗，發明過教授如何為病人「插喉」（Intubation）影像系統Airway Cam。Levitan醫生的文章刊登後，不少網站轉載。

Bellevue醫院，接收Covid-19病人10天後，Levitan以敏銳的醫學觀察，揭櫫Covid-19如何殺人於無聲無息；建議患者事先以血氧計檢測，有機會撿回一命。

Levitan首先解釋， Covid-19病毒為何棘手，足令醫療措手不及，甚至窮於應付。從美國急症室經驗，也可想像武漢醫院當日的狼狽。

日常急症處理病症有緩急，非全部患者皆即時危險。Covid-19肺炎爆發後，Levitan醫生憶述在急病症當值僅1小時，已為2位患者插喉，可見局面之嚴峻。

Levitan醫生說，Covid-19感染率之高；不同原因入院病人，放射診斷和電腦掃描後，不約而同顯示肺部感染，病人卻毫無氣促缺氧的感覺。放射診斷即使顯示肺部發炎，血氧低於正常；詫異之處在病人卻毫無感覺。

原來Covid-19肺炎引起，乃屬於「靜默缺氧」（Silent hypoxia），缺氧徵狀似有若無，病人感覺良好，其實已徘徊死亡邊緣。

正常人在水平綫上生活，血氧飽和度為94至 100%之間。Levitan醫生說，入院Covid-19病人，有血氧飽和度剩下50%，已屬危殆，僅命懸一綫。

一般肺炎通常肺葉，甚或整個肺部受感染；肺泡充滿膿液，限制了吸氧量，導致呼吸疼痛　和胸痛，肺泡積水又令肺部僵硬，病人不難察覺。

據Levitan醫生解釋，Covid-19病人初期徵狀只是發燒、咳嗽、腸胃不適、疲倦等，入院時只是呼吸侷促，胸部沒有異樣。Covid-19的攻擊毫無徵兆，更令人防不勝防，病人以肺部沒異樣；不想到病入膏肓，才是致命傷。

肺塌無聲無息

Covid-19病毒率先攻擊的是分泌「表面張力素」（ Surfactant）的肺部細胞，其功能就是防止肺泡塌陷，呼吸時增加分泌張力素，肺部才可擴張。

Covid-19發炎方式是附着支氣管的肺泡，先遭壓縮，肺部體積縮小，又導致氣囊萎陷，血氧飽和量下降。

Covid-19令氣囊萎陷，胸部卻感覺正常，可呼出二氧化碳；身體不累積二氧化碳，就不會有氣促；但其實血含氧量，已跌至危險水平。

患者血氧含量既不足，又拼命深呼吸補償氧氣，結果肺部發炎加劇，氣囊再萎陷，到含氧量直綫下降，病人才感不妙。

其實大力呼吸反而傷害肺部；不知不覺加重徵狀，兩成的Covid-19病人入院，肺部創傷達二級或危急，肺部積液和變硬後，體內二氧化碳急升，就變成急性呼吸衰竭（Acute Respiratory Failure）。

插管耗竭資源

Levitan醫生說，一般病人遇到精神狀態改變、呼吸極其困難，醫生才考慮「插喉」。Covid-19病人急症室分流，護理人員為病人佩戴監察器，準確插喉之時，病人還手機上通話。病人只感呼吸急促，看來似是穩定，其實屬於假象。胸部放射檢查肺炎嚴重，血氧飽和極低；病人真正感覺呼吸有問題，一切已經太遲，甚至離死期不遠。

病人只察覺呼吸困難，不知原來血氧飽和度極低，主觀感覺不準確，同時亦解釋何以病人即使有呼吸機，終於回天乏術；多個星期的輕微徵狀，靜默缺氧已完全破壞了肺部，最後急轉直下，就變成呼吸衰竭。

Levitan醫生說，Covid-19攻擊肺部而致命，不少入院已屬後期，紛紛靠呼吸機吊命，導致呼吸機短缺，無法分配。病人若早點就診，就可避免呼吸衰竭，不必接駁呼吸機，也紓緩醫療緊張。

病人接駁呼吸機，也耗用了大量資源；插喉前靜脈注射鎮靜劑和肌肉鬆弛，以順利插喉管和以防病人自行解開。插喉易引致感染，又靜脈吊鹽水、輸血、抗生素，動脈管監控血壓。胃部膀胱也要插上管道；病人無法移動，每日又要人手移動身體。醫院有大量病人接駁吸呼機，醫護疲於奔命，隨時身陷險境，受到感染。

Levitan醫生建議，Covid-19檢驗即使不足，也千萬不要相信主觀的感覺，必須以儀器檢查生理數據。

家中監察血氧量就可作為客觀標記（Biomarker）發現感染及早察覺求診。

血氧計是監測動脈攜帶的氧血紅蛋白，與不攜帶氧血紅蛋白之間比例。 血氧計利用發光二極管，檢測指尖位置血管，屬非入侵檢測，過程其實跟量體溫差不多，價錢也便宜，數百港元一枚；手指上一夾，迅速顯示血氧脈搏；甚至比量血壓還簡單。

Levitan醫生認識至少2位急症室醫生，就是靠血氧計及早察覺感染救回一命；他相信英國首相約翰遜，也是靠血氧計監察缺氧，才及早治療脫險。

事實上，部分自身免疫（Autoimmune diseases）導致的肺炎，也有類似的「靜默缺氧」。肺炎為本港第二位殺手，有時無法找出感染源頭。2月開始，脈搏血氧計銷量節節上升；目前多地嚴重缺貨，廠商正大力增產。晶門科技生產血氧計及體溫計晶片；上述半導體於醫療有多年歷史，晶門科技以耗電量低及纖巧細薄顯示屏幕，適合家居使用。

晶門科技行政總裁王華志表示：「科技與生活息息相關，我們密切留意疫情發展，運用創新科技領域專業，適時考慮調配資源，支持社區。」

全文刊於《星島日報》「創科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