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霖死因研訊】資深法醫指胃部無水「稍為古怪」 未能解釋赤裸感「唔安樂」

職訓局15歲女學生陳彥霖死因研訊繼續，將傳召行醫逾30年的資深法醫馬宣立以專家證人身份作供。上週三申請法庭特別進出通道獲批的陳母已連續第4天缺席研訊。今續以家屬身分出席研訊。

馬宣立法醫在死因庭要求下撰寫了一份專家報告。他在報告中解釋，死者若確實遇溺而死，遺體被發現時會口鼻吐出白沫、肺部充水變重、出現水性肺氣腫、骨髓及腎臟等內藏會找到遇溺水域的矽藻生物。馬法醫補充，化驗矽藻常用於檢視死者是否遇溺，惟此個案卻沒有做這項測試。但若遺體只是浸在水中，但不確定死者是否遇溺，則只會衣衫及身體濕透、皮膚變白及變皺，並浮在水面。

觀乎資料，馬法醫指出，令他最「唔安樂」的，是始終解釋不到彥霖遺體赤裸的原因。雖然法醫在彥霖的陰道驗不出DNA，故沒有正面證據顯示她死前曾遭性侵，但她的遺體浸在水中，或有機會令相關證據被沖淡。不過解剖報告同時指出，其陰道沒有傷痕。

馬法醫又指出，一般遇溺而死的人，其兩邊肺部的充水量會接近，胃部亦會有水，但彥霖遺體兩邊肺部的積水分別是50毫升及550毫升，差距甚遠，胃部亦沒有水，「稍為古怪」。

馬法醫認為，憑彥霖的遺體並不能解釋其死因，因為在她身上驗不到傷痕或病變，亦找不到藥物或毒。就目前資料所知，就只有其遺體被發現時浸在水中，但不知道是否遇溺而死。

馬法醫回應研訊主任時解釋，中度腐化的遺體通常會開始腫脹、膚色漸變、皮膚脫落、內臟、肌肉及皮下脂肪變得「溶溶爛爛」。馬又表示，如死者因遇溺而死，起初會將水吸入肺部，惟當肺部腐化後，肺中的水會流入胸腔。倘若遺體被浸在水中，因水有壓力，死者吸入體內的水並不會流出。

被問到溺斃死者的肺重時，馬表示約重1000克，兩邊肺重量理應相約，惟彥霖兩邊肺重分別為347克及281克，如將每邊肺重及胸腔腐液加起來計算，兩邊份量仍相差近300克。對此，馬質疑「分別太大」，「奇怪在兩邊唔一樣，但較多腐液的胸腔個邊，個肺又唔係特別重喎」，因理論上「啲水無話淨係走一邊，唔走另一邊」，但自己亦無法解釋。

研訊主任重提負責解剖彥霖遺體的法醫李毓樺所指，人在遇溺時，如胃部括約肌收縮的話，水則不會流入肺部。馬稱文獻中曾提及，但假若胃部括約肌收縮，肺同時亦不會吸入水份，「唔會零零舍舍話飲唔到水，但又吸到水。」但馬亦不能斷言彥霖沒有吸入大量水份。

李法醫昨聲稱香港水域不存在藻類，故未能以矽藻（diatom）方法判斷死者在哪個水域中入水，解剖時未有在彥霖身上檢取樣本。馬認為對方有少許誤會，全世界所有地方上的空氣、河水、食水等均存在藻類，「係無可能無嘅」，只是香港水域並無相關資料庫作對比，加上方法費時、經驗不足，故很少使用此方法。

研訊主任又問到，在解剖學上，能否從死者身上檢測出生前曾聞過的氣體如哥羅芳，馬指如吸入份量僅致暈，可於肺中驗出；如份量足以致命的話，可抽取血液或肝臟化驗。而在彥霖一案中，曾化驗過肝臟，惟並不知道有否化驗哥羅芳。

馬同意彥霖屍檢報告的結論為因屍體腐化，死因不明。

法庭記者：張旭珊 葉君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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