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金山涉殺妻女案重審｜許金山出庭作供指案發前做活兔實驗  研究手術中孕婦吸氧對胎兒孰優孰劣

前中文大學醫學院麻醉及深切治療學系副教授許金山，2015年涉嫌在妻子座駕車尾箱放置充滿一氧化碳的瑜伽球，釋放毒氣殺害妻子黃秀芬及次女許儷玲，許金山否認謀殺罪重審。案件今（10日）在高等法院續審，許金山出庭作供，提及早年在英國醫院任職時研究一氧化碳中毒，而本港動物實驗要求較寬鬆，案發前正在研究孕婦在產科手術中，下半身麻醉後再向孕婦提供氧氣，到底對胎兒是好是壞，故用活兔做實驗。

被告許金山出庭以英語作供，憶述早年英國職業生涯，當時在英國先後任職皇后廣場神經病學及神經外科國立醫院及維農山莊醫院，相信要從事科學研究必須在前線汲取經驗。許金山交代當時曾於維農山莊醫院內英國首間燒燙傷加護病房任職，以動物為實驗基礎，研究一氧化碳中毒。許金山提到英國的動物倫理法例非常嚴格，必須要遵守研究草案，嚴禁在未得到動物倫理委員會批准前進行動物實驗，香港則相對寬鬆，後來1996年來到香港中文大學任職助理教授。

許金山妻子黃秀芬。資料圖片

案發前個多星期在助手協助下做實驗

許金山指動物倫理委員會每月開會審批一次申請，要是申請獲批後實驗失敗，重新再申請又要花費多一個月，費時失事，於是聽從一個前委員意見，重用實驗活兔，只要沒有令活兔受苦，動物倫理委員會便不會過問。2015年許金山正在研究孕婦吸入的氧氣中，到底有多少會輸送給腹中胎兒，進而考慮孕婦在產科手術中，下半身麻醉後再向孕婦提供氧氣，到底對胎兒是好是壞。案發前個多星期，許金山正在助手協助下，用活兔做實驗，研究如何將一氧化碳附在血液中，其助手則負責確保活兔沒有受苦，5月13日實驗不太成功，經過多項修正後，5月20日的實驗則成功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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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指與妻於醫科畢業6星期後即成婚

許金山續指，在英國畢業成為專科醫生前，曾在醫院接受6個月工作培訓，當時每次值班40小時，因此經常在醫院留宿，令當時女友、後來妻子黃秀芬深受困擾，然而對方非常體貼，從未為自己製造麻煩，結果2人在畢業6星期後成婚，許金山更回想起當日2人在寺廟內穿西式禮服，行中式婚禮。

許金山交代長女在英國出生，一家來港後，次女則於1998年出生，許金山指黃秀芬婚後成為家庭主婦，不欲聘請家傭育兒假手於人，堅持親自養育子女，又有見許金山嬰孩時飲用奶粉，成長後體弱多病，黃秀芬遂堅持母乳餵哺，令子女茁壯成長。

靠自己努力求證推翻次女被誤診讀寫障礙

許金山憶述次女許儷玲（Lily）入讀小學後，發展學習有困難，無法學懂基本英文字母，求助時最初被診斷為讀寫障礙，要就讀特殊學校。許金山擔心誤診，遂自行研究並設計測試，測試結果反駁了原來診斷，令心理學家驚訝，同意許儷玲並無讀寫障礙，後來改為診斷出專注力失調過度活躍症。許金山認為事件反映人的確認偏差，只尋求證據印證己見。

許金山憶述2004年認識情婦李泳怡，當時指導對方撰寫博士論文，直至2006年才開始熟稔起來，當時許金山與妻子甚少對話，爭論時妻子往往無法接受其觀點，惟雙方仍能和諧共處。許金山續指李泳怡為專業放射師，能協助自己做實驗研究產科手術麻醉，對自己研究有興趣，希望能一同參與，而對方當時不只是優秀學生，還與教授關係親密。許金山指李泳怡與自己家庭關係日益親密，後來每日子女放學後，李泳怡都會前來教導子女功課，備受愛戴，與妻子關係甚至比自己更親密。

許坦言因夫婦性生活不如意而發展婚外情

許金山坦言夫婦2人性生活不如意，妻子提前10年到達更年期，更因兒時不快而從未享受性生活，自己後來受李泳怡外表所吸引，時而說笑調情，慢慢發展出婚外情，然而李泳怡生於破碎家庭，認為婚外情不應該影響家庭，2人遂一直保持低調。妻子數個月後便察覺到自己出軌，向知己吐露後，遭對方暗中洩密，令妻子在友人間深感羞辱，相處時極之不安。許金山回想當時有另一名有夫之婦安慰妻子，坦言不管丈夫出差有否胡混，只要過後還能回家用膳便可，此後妻子認為洩密知己造成的傷痛，更甚於李泳怡。

許金山指婚姻首次出現危機，其決定中止婚外情，然而夫婦關係未能重新找到平衡，令2人均因此受害，自己逐漸顯得痛苦沮喪，以極端運動來作樂。1個月後許金山決定重新聯絡李泳怡，格外小心地維持婚外情，然而仍被妻子揭發，許金山亦直認不諱。妻子要求與李泳怡單獨對話，駕駛七人車泊在醫院停車場，2人在車上談話，許金山擔心妻子持刀傷害李泳怡，遙遙站著監察情況。許金山憂慮並未成真，2人對談逾1小時後，下車相擁，李泳怡揮手告別，妻子面帶微笑。夫婦如常歸家，許金山追問下妻子拒絕透露對話內容，指屬二人秘密。

許推斷李與妻子見面後達協議不能離婚

許金山提到妻子後來告知自己，如其想延續李泳怡的關係，就要保持低調謹慎。李泳怡也稱，不知許金山前生做了何事，今生才有此等賢妻，而自己永遠都無法償還，勸自己應盡一切所能回報妻子，又拒絕自己離婚。許金山推斷，2人在車上協議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許金山離婚，於是許金山此後盡量滿足妻子要求。許金山指李泳怡認為社會對失婚育兒婦人不公，一直自居單身，只享受男性愛慕，從不承諾任何關係，認為一紙婚書無法維繫伴侶，只有真心相愛的伴侶才能長久。

許金山指自己原未考慮過出軌，唯妻子情婦2人曾令自己動心。許金山指妻子情婦性格迴異，形容妻子為人溫柔順從，讓自己下班後能夠放鬆，而李泳怡為人雖然有主見，可是與自己非常合拍，合作無間，有些地方更勝自己，尤其是人際溝通，許金山比喻2人猶如陰陽互補。
 

60歲男被告許金山否認於2015年5月22日，在西貢西澳村巴士站謀殺47歲馬來西亞裔妻子黃秀芬及16歲次女許儷玲（Lily），原由辯方大律師安華暉(Andrew Raffell) 及大律師陳玄同代表，在第9日審訊時終止聘用辯方律師團隊。

案件編號：HCCC389/2023

法庭記者：陳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