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論|從美國「合法」騷亂看香港民主之路

二○二一年一月六日，大批支持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的示威者持械闖入國會大樓，企圖以暴力手段阻止美國總統權力有序過渡，並與警方發生衝突，導致五人死亡，多人受傷，逾七百人被捕。適逢事件一周年，共和黨的領導組織「共和黨全國委員會」（RNC）於二月四日在猶他州鹽湖城召開會議，指控眾議院成立國會山莊騷亂事件調查特別委員會，是「對合法表達政治意見的普通公民進行逼害」。已卸任的特朗普更宣稱，若他勝出二○二四年的總統選舉，將公平地對待遭起訴的示威者，甚至可能特赦他們。

此次騷亂經電視和社交媒體向全世界廣播，港人難免回憶起二○一九年黑暴佔領立法會時的情景。兩者都同樣以敵我分明的民粹主義、暴力發泄的方式表達對政治不滿，又有很多依靠選票維繫權力的政客被這股秩序混亂、缺乏組織的勇武勢力牽着鼻子走。

上月初美國民調顯示，約四成的共和黨人認為，對抗政府的暴力行動有時是正當的；逾四成的美國人仍然不相信拜登合法地贏得了總統大選。另一方面，特朗普於共和黨內持續人氣高企，其支持率在過去一年穩定在七成五以上，與騷亂前相當，因此他有很大機會在二○二四年代表共和黨再戰總統寶座。共和黨一眾政客既想攀龍附鳳，巴結這位「未來大佬」，又為了今年十一月的中期選舉討好選民，於是連「違法達義」這種謬論都搬出來了。
美為「選民至上」付出沉重代價

「我不同意你的意見，但我以死捍衞你說話的權利。」十九世紀英國作家Evelyn Beatrice Hall這句名言有力地闡明了反對霸道，主張寬容和多元的精神。示威者自以為掌握了所謂的真理就能夠不擇手段，甚至凌駕法律之上，徹底暴露了他們自私暴戾的心態。這種霸道本身就不可能建設長治久安的社會，因為社會上另一些聲音也會同樣以霸道相逼，帶來無窮無盡的動亂。那些縱容暴徒，歌頌暴力的政客更是飲鴆止渴。就算共和黨勝出中期選舉和總統大選，落敗的民主黨人又是否可以煽動支持者肆意衝入國會破壞，彰顯他們自以為是的「正義」？

除了國會山莊騷亂事件外，美國社會已為這種「選民至上」的文化付出巨大代價。美國就因為擁槍派有廣泛支持，令政客畏首畏尾，結果限制槍械的改革進度緩慢，每年仍然有很多無辜的美國人在槍擊事件中死亡。此外，美國已經有十八個州通過市民公投或立法等方式實現了成人用大麻合法化，也有更多的州在推進，為大麻的銷售和消費拆牆鬆縛。港人以至亞洲地區的民眾一般對這些現象感到匪夷所思。沒有槍的社區不是更安全嗎？拒絕接觸毒品不是更健康嗎？這種小學生常識在美國卻遭到扭曲。究其原因，是美國的民主制度日益被民粹和利益集團包裹，政壇上充斥一大批只懂得博取選民片刻歡心的政客，為了權力不惜顛倒是非、指鹿為馬，對人民的長遠利益和國家前路漠不關心，對解決問題更是毫無意願和勇氣。

香港人應該問，跟隨美國這種自私自利、問題叢生的民主有將來嗎？前車可鑑，香港應該在「一國兩制」的框架下，走切合香港歷史因素和社會實際情況的民主之路。

去年底剛完成的立法會選舉，便是以治理為本的賢能民主體制的良好示範。作為新進議員，在短短兩個月的工作中，我見識到的議會是多元的、理性的、勤奮的。儘管議員們有不同的價值觀和訴求，但大抵以社會的整體利益與公平正義為依歸。大家都實事實幹，以民主機制找出妥協點，憑理性與科學的態度建言獻策。以往那種互相攻訐、拉布謾罵、煽動民眾的日子已一去不復返了！
以民主機制找妥協點  實事實幹

以最近的疫情為例，第七屆立法會組成後，許多議員都迅速提出質詢和動議，又憑藉自己的專長向當局提交可行方案。雖然意見形形色色，但其中心理念離不開以市民的生命安全當作第一要務。假如中央沒有完善香港特區的選舉制度，恐怕議會內的政客還是一如概往，政治化和拖延各種應對措施，製造恐懼和撕裂，這又豈是市民之福！

如果讀者有留意議會新聞，當知道上一屆立法會在會議、通過的法案及審議的附屬法例的數目已有所回升，相信今屆只會有增無減。我冀望與其他議員共同努力，砥礪前行，向世人表現出具有香港特色、「行得通」的民主之路。
邱達根
立法會議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