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用盡 唔啱就炒」楊清奇：黎智英殘忍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昨踏入第40日審訊，前社論主筆楊清奇（筆名李平）形容黎智英是一名既慷慨又殘忍的老闆，「用人用到盡，如果唔啱佢心意，好快就換人」，又形容黎智英的指示為「聖旨」。楊清奇指《香港國安法》生效後，黎智英或其他高層沒有指示要改變《蘋果日報》支持制裁的原有立場，而是「打擦邊球」及「遊走灰色地帶」，亦繼續刊登港大法律系前副教授戴耀廷、美國華裔作家「一劍飄塵」、資深傳媒人區家麟、時事評論家李怡等人所撰寫的專欄文章。
楊清奇稱，論壇版作者群範圍較闊，包括建制派及民主派領袖人物，如戴耀廷、「利世民」李兆富、「盧峯」馮偉光、劉細良、古德明、李怡、資深大律師李柱銘及「古立」楊懷康。楊清奇又指：「每一個作者都同黎生觀點立場相同」，另認為黎智英自2016年經常提出要更換論壇版作家，2018年開始變得激進。
求新求變搖大樹式換人

被問及為何在任職《蘋果日報》時要聽從黎智英的指示時，楊表示黎智英是一名既慷慨又殘忍的老闆，他憶述黎在股票上市及分拆網上版時派股票予員工，造就早期的高層成為千萬富翁，甚至億萬富翁；「殘忍雖然誇張咗啲，但我想表達佢用人用到盡，如果唔啱佢心意，好快就換人」。

由於黎智英要求新聞「求新求變」，故以「搖大樹」的方式，「最簡單直接嘅方法就係換人去做」。楊在《蘋果》工作23年來，總編輯及社長均更換了7至8位。楊清奇重申在《蘋果日報》工作的所有員工包括管理層，均需「跟從老闆（黎智英指示，主動做好手頭上工作」，強調「喺《蘋果日報》做，要跟從黎生指示」。

楊清奇指出，高層會就論壇版的主題提出建議，必定談及包括制裁、社會事件、《香港國安法》等熱門話題。楊提及《蘋論》和論壇版文章一直支持制裁，他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沒有收到黎智英或其他高層指示要改變支持制裁的立場，惟楊清奇解釋，當時明白公開呼籲制裁會觸犯《香港國安法》，「因為《國安法》畫條紅線喺邊，當時大家估估吓」，他形容論壇版文章的寫稿方式像打球般，為了不想出界或犯法，「就打喺個邊界位」。

楊指他在2019年至2021年的選稿原則，主要看文章會否回應到社會事件及政治新聞、作者的文字表達、文中觀點是否合乎讀者口味。黎智英的政治立場對論壇版選稿必定有影響，他以黎智英的觀點作為「寫稿揀稿」指引。楊指讀者支持「反對修例」及「制裁」，黎智英的文章亦持相同觀點。
寫稿似打波「打邊界位」

黎智英曾讚賞「一劍飄塵」寫文出眾，「對事件有認識及理論基礎」，並在文章中分析美國制訂法律作制裁。楊又指，區家麟文筆流暢及「對《國安法》持批評態度」，黎要求楊邀請區家麟寫稿。戴耀廷在2019年的文章主題為支持抗爭，但戴發動初選後，文章均與初選相關，戴亦在2021年1月停寫專欄。

楊形容李怡的政治取向較為激進，常清晰表達他支持抗爭、反對《國安法》、支持制裁，黎智英也十分欣賞李怡。楊指上述數名作者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的寫作手法均是「打擦邊球」，舉例指李怡曾諷刺被制裁的中港官員「覺得自己唔怕制裁」，像「夜行人吹口哨」（意指自我壯膽及自我催眠）。

案件編號：HCCC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