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黎利用《蘋果》發起「一人一信」行動 鼓吹全港市民寄信特朗普籲制裁中國
2024-01-23 15:22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今踏入第14日審訊，亦是「從犯證人」、《壹傳媒》前行政總裁張劍虹出庭作供的第4天。張劍虹提到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在2019年11月簽署 《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美國又表明不會向香港警方提供槍械彈藥，黎智英當時認為「贊成依啲制裁」，「覺得特朗普真係做嘢，唔係得個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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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0 散庭
由於控方向法庭呈上的文件次序出錯，法庭決定提早休庭好讓控方整理文件。案件押後至明早十時再續。
15:50 開庭
張劍虹相信「一人一信救香港」英文信範本出自Mark Simon手筆
控方詢問張劍虹知否黎智英私人助理Mark Simon在「一人一信救香港」運動中擔任甚麼角色，張劍虹表明不清楚，但認為應該是黎智英指示Mark Simon撰寫「一人一信救香港」的英文信件範本，惟他也沒有向黎智英核實過此事。
張劍虹確認2020年5月10日至8月8日，WhatsApp群組「English News」成員包括黎智英、張劍虹、《蘋果日報》前副社長陳沛敏、《蘋果日報》前總編輯羅偉光、前蘋果動新聞平台總監張志偉（Nick）、《蘋果日報》前副總編輯蔣美紅及IT部門主管Connie。
15:25 小休20分鐘。
15:20 《蘋果》網站提供「一人一信救香港」信件範本
控方展示《蘋果日報》文章《一人一信救香港 向特朗普發信反港版國安法》。張劍虹確認當時黎智英指示推行「一人一信救香港」行動，行動是透過在網上呼籲香港人發送信件給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信件範本由《蘋果日報》提供，讀者只須在信上簽名，即可透過Twitter、Facebook或電郵發送給特朗普，而信件範本在2020年5月24日、25日和27日亦刊登於實體版和網上版《蘋果日報》；文章上有教導讀者設立Twitter帳戶及到《蘋果日報》網站複製信件範本。
「一人一信救香港」的信件範本中提到「共產黨插手管治香港，他們清楚表明了要催毀香港最寶貴的資產︰法治」、「只有透過國際壓力，才能令中國共產黨對這項災難性的行動三思」。張劍虹指，信件要求國際給予中共壓力，對中國採取敵對行動。
控方問到信件由誰草擬範本。張劍虹表示不清楚，但認為是黎智英自己找人草擬，版面亦是黎智英指示他人設計。張劍虹又指，2020年5月22日，黎智英要上法庭並申請取回護照，自己作為黎智英的擔保人亦須到庭，故他沒有在辦公室，黎智英自己處理信件事宜。
14:35 下午開庭
黎智英指示張劍虹發動一人一信寄美總統籲裁制中國
控方展示2020年5月22日早上8時許的WhatsApp訊息紀錄，黎智英向張劍虹說：「劍虹，請考慮《蘋果日報》發動一人一信救香港，我們印製一人一信救香港信封，在星期日或星期一派，每份報紙內含十個信封，之前一日蘋果頭版廣告預告。謝謝。黎」，又指：「請市民寫信給美國總統副總統國務卿和議員等，當天將這些人的郵寄地址印在我們的蘋果日報和網上新聞中。謝謝。黎」。張劍虹便回覆：「早晨，老闆，收到，網上版信函也可?」
張劍虹解釋，當時人大表明會宣布《香港國安法》，「黎生當日朝早傳依個訊息俾我。吩咐我《蘋果日報》要發動一人一信救香港，呼籲香港人寫信俾美國總統、副總統、國務卿等，《蘋果日報》星期日或星期一隨報附送10個信封」，張劍虹理解「一人一信救香港」的活動目動是希望美國總統、副總統等高官「出聲救救香港」、「請美國出手救香港」，即對中國公布《香港國安法》一事，出手干預及制裁中國及有關人士。
張劍虹憶述黎智英傳訊息給他近一小時後黎智英便致電他，表示希望透過「一人一信救香港」，邀請美國總統制裁中國，又指「有《國安法》，一定要請美國制裁（中國）
12:45 午休
12:25 黎智英向張劍虹發訊息稱越多外國官員為港發聲 越能保住港法治與自由
控方展示2020年4月17日，張劍虹向黎智英發WhatsApp訊息指：「現在盧峯（馮偉光）寫周一及周四，及李平（楊清奇）寫周二、五、六，楊社周三，或許減李平一天，林寫周五。謝謝」。
張劍虹指，馮偉光和楊清奇都是《蘋果日報》主筆，馮偉光寫政治為主，偶爾亦會寫財經，楊清奇則主力寫政治和中共，文章政治立場必然是支持民主、自由和人權，而如果是有關中國政治，則會批評中共。
控方展示黎智英在2020年5月17日發給張劍虹的WhatsApp訊息，當中載有一篇黎智英所寫的文章。張劍虹指，因為當時是《蘋果日報》創刊25周年，所以準備出版特刊，黎智英的文章會放在最前，特刊內亦有很多《蘋果日報》相片和前主管訪問。
黎智英另曾發訊息給張劍虹，指「中共是理直氣壯的，不過他們說謊也理直氣壯的，總之他們永遠是對就是了。對，我們沒有外國勢力，現在卻非外國勢力不可！越多外國人，政府和政治人物支持我們，越多世界輿論支持和外交關注，我們越能保住法治和自由。外國勢力萬歲！」
張劍虹指，當時黎智英的意思是如果外國有政治人物訂閱或支持《蘋果日報》，對《蘋果日報》是重大政治保護，如果有外國官員為香港發聲和支持香港，對香港的自由和法治很重要，對香港是種保護。
12:05 黎託張尋得顏純鈎為《蘋果》副刊撰稿
2020年4月9日，黎智英向張劍虹傳送WhatsApp訊息指：「劍虹，你認識顏純鈎嗎？他文章寫得真好，我想和他見見面，謝謝。黎」，張劍虹回應：「老闆，我不認識。我問一下有誰認識，看能否約到。謝謝」。
張劍虹憶述當時黎智英「同我講顏純鈎文章寫得好好，想見下面，我後來透過專欄作家李碧華，搵到顏先生電話，轉達黎生希望顏純鈎可幫《蘋果日報》副刊寫稿，每周寫1至3篇，顏純鈎好爽快咁答應咗」，張劍虹補充：「我之後匯報番比黎生聽，黎生就好開心」。
張劍虹指黎智英認為顏純鈎（筆名「方圓」)熟悉共產黨，「寫反共、批評政府啲文章寫得好好」，而顏純鈎及後以筆名「方圓」一直為《蘋果日報》寫社論。
11:52 開庭 黎智英吩咐《蘋果》深入報道反修例運動
控方展示黎智英在2019年10月向張劍虹傳送WhatsApp訊息，內容指：「劍虹，今朝看台蘋深感你咋晚說話是對的。台蘋雜誌化有其形而無其實。做的新聞專題和專訪都不夠深入，要在加強調查，探討和分析做好，及將文章寫好和標題搶眼，才能以後吸引讀者參與做會員，謝謝。黎」，張劍虹回覆：「老闆，收到。會努力加強內容深度。謝謝」。
張劍虹解釋指，黎智英要求台灣《蘋果日報》加強台灣總統選舉的採訪工作，深化整體內容，「黎生想做得比較深入，多啲調查報道」，又提到「嗰時蔡英文同國民黨韓國瑜爭得好犀利」，但遭法官杜麗冰打斷，並質疑此與本案有何關連。
張劍虹指黎智英一直吩咐香港《蘋果日報》需要深入調查報道，「反修例運動都有吩咐好要深入做」，又指香港沒有專人負責報道台灣總統選舉，需要依賴台灣《蘋果日報》的報道。
11:08 小休30分鐘。
11:00 張形容黎智英覺「勇武」示威者破壞是「好勇好投入」
控方追問，黎智英所指的「比較激進」是指甚麼。張劍虹稱「個時好興㗎」、「出嚟暴動呀、打爛啲鋪頭呀……」。法官李運騰向張劍虹澄清，黎智英對「激進」或「勇」的看法。張劍虹稱「勇就係啲有行動嘅勇囉」，指黎智英有時去遊行，會看到「勇武」示威者破壞，黎智英「唔覺得係一回事」、「佢覺得啲年輕人好勇啦、好投入個運動」。
控方又問到，張劍虹如何確保《蘋果日報》刊登文章符合黎智英編採指示。張劍虹指，他理解黎智英的指示後，會與同事溝通，而編採部管理層亦會在飯盒會一起聽黎智英的指示。張劍虹稱在自己記憶中，他從來沒有不遵從黎智英的編採指示，亦不可拒絕遵從。
控方一度問起，黎智英曾否給予台灣《蘋果日報》編採指示。法官李運騰打斷，質疑與本案相關性。控方解釋，在某些情況，台灣和香港《蘋果日報》刊登過相同文章。法官杜麗冰指，控方所指情況可能是台灣《蘋果日報》刊登文章後，香港《蘋果日報》亦轉載。法官最終建議控方收窄問題範圍。
10:40 黎智英瞓身支持反修例運動 親身參與行頭兼揸旗
張劍虹確認2019年下半年，《蘋果日報》港聞版全力投入報導反修例運動，《蘋果日報》為了表示支持反修例運動，捐款予支援反修例抗爭者基金，亦推出「撐學生訂閱計劃」。 張劍虹指：「事實上嗰時新聞好多」，他指每日都很多關於反修例運動的新聞，整港聞組都要投入採訪反修例運動的工作。
張劍虹說：「黎生好瞓身支持(反修例)運動，每個遊行黎生都會自己參與，又會行頭，又揸埋旗，所以全個公司、全個港聞組都會好投入」。
張指《蘋果》報道符合黎智英「和勇不分」的編採指示
控方展示《蘋果日報》4篇頭版頭條新聞，包括2019年9月30日《槍彈狂轟港島 百人受傷被捕 瘋狂警暴迎十‧一 》、2019年10月7日《蒙面法掀怒火 全城抗爭還拖》、2019年10月9日《和變勇「是政權，逼我進化」》、2019年11月15日《屠龍隊邊緣呼喚 全民勇武/三罷》，張劍虹表示4篇新聞報道均符合黎智英的編採指示，「呼應黎生一直以來支持香港人上街，爭取民主自由，譴責警方使用暴力武力鎮壓示威人士」，「符合黎生話要和勇不分，不讓任何事分化和勇的編採指示」。
張劍虹認為黎智英的立場是「抗爭要有和同勇嘅人一齊去抗爭，需要團結一齊，個抗爭先會有力量、有機會成功。如果分化就會孤立一啲（行動）比較激進的示威者」。
10:25 張指黎智英支持年輕人抗爭 望他們成為《蘋果》忠實讀者
控方展示《蘋果日報》在2019年11月19日刊登的文章《撐學生 抗暴政》，指出在文章左下方提到「撐學生訂閱計劃」。張劍虹指該計劃是呼籲人捐錢給《蘋果日報》，每有人捐300元，即資助1名學生可免費閱讀網上版《蘋果日報》1年。
張劍虹解釋，黎智英自同年8月已開始進行類似計劃，黎智英「好支持年輕人出嚟抗爭」、「好讚揚佢哋為左保衛家園而犧牲」，並希望年輕人繼續做《蘋果日報》的忠實讀者。控方追問「抗爭」的對象，張劍虹稱即反修例、追求民主和「反極權」之類。
控方另問到，如果黎智英未能出席「飯盒會」，會由誰主持會議。張劍虹稱一般會改期，不過黎智英在2019年10月曾離港，並吩咐張劍虹主持「飯盒會」。雖然張劍虹不記得黎智英會否在開會前給予指示，但如果會後有同事提出疑問或意見等，張劍虹會向黎智英匯報。
10:05 張劍虹繼續作供
控方繼續就2019年下半年的《蘋果日報》編採政策向張劍虹提問，上周五提到香港及台灣《蘋果日報》增加訪談節目（video talk）的數目，主題主要關於反送中運動，目標受眾為《蘋果日報》訂閱戶及年青人。張劍虹指年青人較少看實體報紙，傾向以在網上睇片的形式，看新聞及獲取資訊，故增加訪談節目可吸引年青人瀏覽《蘋果日報》網站，希望年青人了解及投入反送中運動。
張劍虹忘記黎智英是在哪一個「飯盒會」提出《蘋果日報》編採政策，但認為黎智英在2019年7月與美國官員會面後，談及制裁的次數愈來愈多，而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在2019年11月簽署 《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美國又表明不會向香港警方提供槍械彈藥。張劍虹憶述黎智英當時認為「依啲好嘅」，「贊成依啲制裁」，「覺得特朗普真係做嘢，唔係得個講字」。
10:01 開庭
張劍虹由3名懲教人員陪同，從法庭特別通道帶到證人席。張劍虹今戴上黑色長方形框眼鏡，白髮後梳三七分界，身穿深藍色格仔恤衫。過往一律穿上深藍黑色薄款西裝外套的張劍虹，今則因天氣寒冷而改穿深藍色羽絨褸。
案件編號：HCCC51/2022
法庭記者：劉曉曦 王仁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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