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颠覆案│辩方指《香港国安法》生效后 戴耀廷已不再是计划主脑 法官拒接受说法

35+颠覆案中，31人承认串谋颠覆国家政权罪，14人受审后被裁定罪成，李予信及刘伟聪则罪脱，后者遭律政司上诉。辩方今于西九龙法院陈词指戴耀廷不会参选后表决，也无办法控制当选人意向，《香港国安法》生效后戴耀廷已不再是计划主脑。法官陈庆伟明言不接受说法，以一年前计划抢劫作喻，指出其早有预谋，辩方反驳指抢劫一直属于违法行为，然则否决财案于《香港国安法》生效前则不是。

案件由《香港国安法》指定法官陈庆伟、李运腾及陈仲衡主审。控方由律政司副刑事检控专员万德豪及周天行等代表；辩方由资深大律师黄继明代表戴耀廷、大律师陈慕贤代表区诺轩和锺锦麟、大律师利琛代表赵家贤、大律师石书铭代表吴政亨。谭凯邦、刘頴匡、邹家成昨原于延伸庭旁听，今亦调至正庭一同旁听。

官以计划抢劫作喻指戴耀廷早有预谋

黄继明引用多宗案例说明诠释相关条文时，应审视条文用字，同时留意其目的及脉络，纵观《刑事罪行条例》中整条串谋罪罚则，当中没有任何用字关乎刑期下限，控方不能在此之上僭建「刑期下限」概念，赋予其无法盛载的意思。

左起戴耀廷、区诺轩、赵家贤、锺锦麟及吴政亨。

警方在法院外布防。欧乐年摄

朝早囚车将各被告送抵法院。

法院外的安全检查。

警方法院外布防。

法院外布防。

警方法院外布防。

黄继明重申戴耀廷在《香港国安法》生效前一切言行均合法，《香港国安法》指定法官陈仲衡反驳指若其在执行抢劫前一年已经开始计划，如案中计划运用否决权一直非法，法官陈庆伟附和指如其当时笨得纪录在纸上，到一年后招来他人一同行劫。法官李运腾指出要留意计划规模，违法之处不是初选，而是众被告协议经初选立法会过半后无差别否决财案，法官陈庆伟认为此显示早有预谋。

黄继明反驳指运用否决权一事既非刑事罪行，亦非民事过失，不属非法，在普通法制度下一切未受禁止的行为均合法，没有人可以提控，直到《香港国安法》生效后才一夜之间变成非法，然而抢劫杀人却一直都属违法行为。法官陈庆伟直言对黄继明说法很有保留，即使事前一直考虑抢劫，甚至「高呼『我打算抢劫』又如何？」

黄继明再指要针对案中非法手段指在立法会内投票否决财政预算案，然而戴耀廷既非参选人，不会当选后表决，也无办法控制当选人意向，《香港国安法》生效后参与初选的政党各有打算，戴耀廷已不再是计划主脑。法官陈庆伟反问「那谁是负责人？区诺轩？」法庭已裁定案中只有2名组织者，李官亦补充戴耀廷已带来了连锁反应，区诺轩闻言微笑以对。黄继明认为完成初选后戴耀廷已再无角色，再非领袖或「首要分子」，7月16日停止参与。法官陈庆伟明言不接受说法，戴耀廷7月16日只表示将会休息引述赵家贤供词曾指戴耀廷要求动用众筹款项，打算用于香港民意研究所民调项目，来向当选人施压，法官陈仲衡补充还有「三投三不投」，吴政亨闻言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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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方指戴耀廷于《香港国安法》生效后已不再是计划主脑，但法官拒绝接纳此说法。资料图片

谭凯邦今日获调至正庭一同旁听求情。

邹家成昨原于廷伸庭旁听，今获调至正庭。

刘颖匡亦获安排于正庭旁听。

刘颖匡女友黄于乔。

前社民连主席陈宝莹。

黄继明提到控方虽引用内地刑法来让法庭参考「首要分子」等定义，但认为本地法律仅与《香港国安法》汇合起来，而非一般内地法律，应该只适用国家安全范畴概念，要留神别让控方以《香港国安法》作为后门在本港引入内地法律，来影响证据或判刑原则等。

拒纳辩方指国安法生效前戴耀廷言行与案无关之说

3位法官稍稍商讨后，决定拒绝接纳辩方说法指《香港国安法》生效前戴耀廷言行与案无关，以及其后戴耀廷角色变得人微言轻。黄继明续求情指戴耀廷最多只属「罪行重大」级别，涉案非法手段虽然非法，但不是刑事行为，如有人打算以武力推翻政府等应该有空间判处更重刑期。黄继明续指戴耀廷犯案也是为了争取普选，非为个人利益，即使串谋成真，否决财政预算案后也不会造成完全混乱或推翻政府，顶多解散立法会重选，届时就交由特首和选民解决困局。

黄继明呈上4封求情信，分别来自港大法律系教授陈弘毅、法律学院首席讲师张达明、苏颖智牧师及戴耀廷自己，指其作为法律学者，其法律研究有顶级标准及质素，致力推动基本法及人权方面的公民教育，2001年获政府颁授荣誉勋章，努力奉献教会，终生主张非暴力，坚决维护法治和《基本法》。

辩方指戴真诚误信否决财案属合法行为 官反指戴想推翻一国两制

黄继明引述案发前后戴耀廷及坊间多篇文章报道，指出戴当时真诚地误信否决财案合法，时任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局长曾国衞只曾表示初选或涉选举舞弊，时任立法会议员谢伟俊、陈弘毅等都曾回应指初选没有违法，反映当时社会大众认知。法官陈仲衡反问当时《香港国安法》刚立，众人如何能明确分辨，黄继明回应这正显示《香港国安法》并不清晰明确。

法官陈庆伟反驳指戴耀廷《真揽炒十步》文章中第八至十步曾提到香港进入紧急状态，大举拘押民主派领袖，血腥镇压，西方国家政治及经济制裁中共，质疑戴耀廷想推翻一国两制，从非误信否决财案合法。黄继明回应指文章撰于《香港国安法》实施前，「揽炒十步」只是博奕论，不是「水晶球」推论未来，亦非「35+」计划一部份，从未因此被起诉，故与本案无关，重申戴耀廷毕生主张非暴力。法官陈庆伟认为戴耀廷明知《香港国安法》实施在即，公开发言指计划合法，旨在说服他人继续参与初选，为求目的不理是否违法。

黄继明回应指戴耀廷当时只是以法律学者身份发言指计划合法，法官陈庆伟不认同，反驳指戴耀廷发言时身边有几位初选候选人，黄继明再回应指只因戴耀廷为法律学者才被问及，其他人不会被问及其意见，法官陈庆伟认为戴耀廷当时身兼两个身份。法官陈仲衡提到戴耀廷曾发讯要求各初选候选人不要公开提及「无差别否决财案」，黄继明解释只因戴耀廷当时担心候选人会被取消资格。法官陈庆伟问到戴耀廷需否召开纽顿聆讯争议承认案情，黄继明表明不打算质疑任何裁断，最终会全盘接受，并同意戴耀廷在占中案保释等候上诉期间犯案。

是次聆讯所涉被告及其案发时报称职业依次为59岁退休人士戴耀廷、37岁大学客席讲师区诺轩、38岁东区区议员赵家贤、35岁西贡区议员锺锦麟及45岁无业吴政亨，其中仅吴政亨不认罪被裁定罪成。

案件编号：HCCC69、70/2022

法庭记者：陈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