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藝師語｜用水墨繪肖像畫
2022-10-13 12:18 
說到好有藝術氣氛，就不能不談談肖像畫。相信去過看街頭藝術的朋友總會認同，有肖像畫家的示範特別吸引。
畫一個人像比起畫一個盆栽困難，因為花朵樹葉是靜態的寫生，造型和比例欠妥當也不是大問題。不過畫人面便不同了，五官輪廓畫得不好，就連不懂藝術的朋友，一眼便看穿問題所在。於是人像畫看似是要求極高的一門學習，更何況要用水墨來畫肖像？
要打破對肖像畫的細膩和唯美固有想法，就是教學上的挑戰了。讓我們先從人的五官入手。如何用毛筆和墨色表達眉毛、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不同年層的學生自有不同的演繹。綫描是落筆的方法，在中國畫學習上就稱為白描。墨分五色，指以水來調節，令墨不止是黑色，而是有層次的濃、淡、乾、濕的變化。對中、小、幼學童而言，任何顏料加上水，都是好好玩呢！只怕老師才感到最頭痛呀！再講白描勾綫，是最基本的美術表現能力，怎樣看該不是大難題，反倒是老師囿於課堂秩序而不讓學生用水墨作畫。
事實上，每次用水墨畫肖像都是歡樂滿堂。能力高的能通過水墨交融畫出俊男美女，有神來之筆者，更畫得維妙維肖，贏盡掌聲和讚歎，能力稍欠者，把肖像畫到面目猙獰兼扭曲，為師的仍從欣賞角度來看，那只是大奸惡人的形相，能捕捉惡人神韻也是值得欣賞。又頑皮、又愛生事的傢伙，誓要藉着畫肖像來「整衰」討厭的人，又或說是報仇者，其人面畫作就多了刀疤和墨痣；又或哨牙、歪嘴、大口、大鼻孔的醜態，終極引來哄堂大笑，畫者自鳴得意，因已報心頭之恨。作畫有宣泄情緒之功能，從這角度看，用水墨來作肖像畫確是個好課題。
當作品附上題目，又可能是另一欣賞層面。例如甜美少女、怒火下的惡人、神秘鬼臉等，都令人會心微笑。再說肖像畫的似與不似已不重要，讓學生感受毛筆的變化、墨色的作用，這才是創作之道。大畫家畫肖像賺大錢，小畫家畫肖像來學習五官輪廓，業餘藝術家也會畫肖像來自娛。
學會欣賞自己和別人，學會如何收拾水墨創作後的一片大混亂，水墨肖像畫永遠是我喜歡的教學課題。電郵：[email protected]
梁志芬
作者為香港美術教育協會前會長及現任增補委員、資深視覺藝術科科主任。
文章刊於《星島日報》2022年10月13日教育版專欄「學與教」。
圖：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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