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設「鳥籠」弄《蘋果》 編採自主屬神話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昨日進行第43日審訊。前社論主筆楊清奇（筆名李平）供稱，《蘋果日報》須照顧讀者口味，亦要堅持既有觀點與政治立場，如支持民主等。楊清奇一度感歎「採編自主幾乎成為一個神話」，並形容《蘋果日報》是「鳥籠自主」，比喻黎智英猶如設立「鳥籠」般制訂《蘋果日報》立場，表示「採編人員喺鳥籠有一定自由，有一定採編自主權，但你唔可以超過一定框架，就係唔可以超過鳥籠」。楊清奇亦會確保作家撰文符合《蘋果日報》的立場，否則「到時被炒嘅人就可能係我」。楊清奇昨日作供完畢，控方今將傳召「從犯證人」李宇軒出庭作供。
辯方昨日盤問楊清奇時表示，楊作為《蘋果日報》論壇版主管，挑選文章和作者時相當獨立，惟楊並非完全同意，又指他挑選論壇版文章時須考慮是否寫得好、支持民主等既有原則。楊認為「編採自主」不能「用百分率去形容」，但憶及自己從事傳媒工作30多年，感覺到「喺互聯絡網興起之後、傳統媒體沒落後，採編自主幾乎就成為一個神話」。
作者同意制裁可阻《國安法》

楊清奇確認，《蘋果日報》所有論壇版作者，當年均同意「制裁」能夠阻止通過《逃犯條例》修訂草案及《香港國安法》實施，部分論壇版作者曾在2020年6月23日，被邀請到黎智英家中共進晚餐，他們曾討論《香港國安法》，並擔心黎智英會否被捕。黎智英當時指自己不害怕，又表示如果被捕，會引起美國、英國和歐盟關注，並對香港作出制裁。

辯方指出，當時其實黎智英從來沒有提及過「制裁」兩字，只是表達了相信若被捕，美國、英國和歐盟會作出回應或採取行動，不會袖手旁觀。楊清奇表示不同意，又指「我肯定（黎智英）佢有（提及制裁）」，惟楊承認他當日與黎智英共餐時沒有寫下任何筆記，現時只是憑記憶回想起當時情況。

辯方舉例指，黎智英曾向楊清奇建議採用太盟投資集團董事長單偉建的文章，但楊當時形容單偉建的文章「又長又臭，都係玩自欺欺人」、「單先生的文章是老生常談」，決斷地拒絕採用。惟楊昨解釋表示「唔係咁簡單拒絕」，當時副社長陳沛敏曾向楊傳訊息指，「黎生想你以『李平』之名反駁」單偉建的文章，楊當時回覆「啲垃圾真的要出要駁？」

楊清奇當時理解，單偉建應該是黎智英的朋友，故黎智英要求楊以「李平」之筆名，反駁單偉建，解釋為何不採用單的文章，「俾作者一個交代」，間接說明不採用單的文章，為「編採自主決定」。楊稱：「經常有咁嘅文章，我論壇版就俾人玩殘咗，就好難做」。
「打擦邊球」方式撰寫社論

楊自稱沒有意圖違法，是以「打擦邊球」方式，在避免違法的情況下，遵從《蘋果日報》編採原則撰寫社論。楊提及作家有時可自行決定文章觀點及主題，辯方舉例指日籍作家高橋曾表示「深信日府根本不會制裁林鄭等」，他曾斥高橋的「觀點恐怕難以被《蘋果》多數讀者認同」，又警告高橋「如果較多讀者不認同，就需要換作者」。

楊坦承他當時「事實上已經干預咗」高橋的文章主題，又直言如果決意採用不符合黎智英意見或立場的文章時，「到時被炒嘅人就可能係我」。楊清奇指，如作者文章明確鼓吹違法事情時，便不會刊登，但若是「打擦邊球」、避開違法事宜又符合《蘋果日報》的觀點與立場，他便會照樣刊登。案件編號：HCCC51/2022